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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1章歸來的陸安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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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1章 歸來的陸安晴

杜少卿早有計較,探身近前,老實道:“杜某與家中幾位夫人商議,當能籌到五六萬……”

“不值妾身賠上情面,與人費一番口舌唉。”

“那……方道友之意?”

“罷了,妾身還需打理館中事務,你我改日再來敘舊!”

“哈哈,方道友何必著急……”

“你這人,未想明內裏玄虛,何苦浪費妾身精力唉。”

“杜某訂有十粒駐顏丹,早前又花去一大筆家底,你又不是不知?”

“咯咯,若非妾身置辦那批玩意,欠下了人情,哪有閑心與你在此啰嗦唉?”

“嗯……杜某再尋好友想想辦法,或能籌措十來萬?”

“咦,練氣修士,能有如此臉面?”

“可知常山劍宗幸禪幸老哥?乃是杜某……哈哈……我家大師姐在青玄仙宗,也有幾位好友……”

“……既然如此,每筆買賣,需與妾身三成利!”

“嘶,這買賣不做也罷!”

“咯咯,杜道友若有能耐,自去游說那些宗門商行將手裏貨品放出,也是無妨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天色,漸黑。

杜少卿與方憐容出了越香樓,笑容滿面拱手告別,分頭各去。

不到一盞茶功夫,他尋至青洛小鋪,此時鋪門已閉。

後院,陸周兩位師侄在賞玩那小園子裏的奇花異草,見他笑瞇瞇進來,陸晚雪奇道:“師叔去了何處?”

“向紫陽館方掌櫃,請教了一二……”

杜少卿笑言幾句,知陸安晴仍未歸來,便轉進了正屋右首房,“夫人,且隨弟子歸家。”

一道豐挺身影,閑立窗前,低聲斥道:“你這小修,為何總喜胡言亂語?”

杜少卿探手摸出薄紗,與她遮住嬌容,湊耳道:“孫師叔貌美心善、道法高妙……,卻是弟子道侶,為夫每每想及便喜不自禁啊。”

孫淩瑤頗為無語,使手掐去,恨恨道:“妾身一時糊塗;才……,哼,實是後悔不及!”

杜少卿直吸涼氣,牽著她出了正屋,領著陸周兩位師侄一路返至紫荷居。

正廳,兩道嬌俏身影,仍在對弈。

一道碧綠身影倏忽閃至,埋怨道:“師兄只顧陪著嫂子們,晚膳又要拖延呢。”

杜少卿幹笑兩聲,忙去火房折騰,備好靈米、靈果……

夜色,深沈。

杜少卿在房中修煉完功法,靜立窗前,仰望院裏古樹的枝枝葉葉,“那婆娘兩日未歸,莫非……真拿了靈石,跑路?有孫師姐和三位師侄在,也是不虧……”

正廳,語聲熱烈……

他忍不住尋了過去,擠到周師侄身側旁觀了兩局,便被幾位師姐斥責得臉紅耳赤。

杜少卿掩面而走,摸進東廂房,唉聲嘆氣鋪開了明黃符紙。

唯有……符道,不可辜負!

制成四十道青赤火符。

院裏笑語聲忽起。

杜少卿盯著剛剛制出的那道火符,慢慢收起淩亂的符材,待紅衣倩影擡步而入,他手指桌面,悄聲道:“師姐,小弟符道好似有了大進,此符已能布入3478縷靈氣!”

武紅衣掃過一眼,躲進錦被,懶懶道:“卿兒勿擾,我陪著師父對局整日,好生困倦呢。”

杜少卿胸中意氣未舒,湊前折騰少許,見大師姐美目頗為恍惚,他身形忽閃,便出了東廂房。

耳側,有語聲氣惱道:“好沒良心……”

杜少卿暗自偷笑,踏著西廂房旁的木梯,直至二樓一間閨房。

周青芷浴後不久,盤坐榻上還未修煉,輕聲言道:“夫君,應去孫師叔房中唉。”

杜少卿歪坐桌旁,探著腦袋賞玩瓷瓶中擺弄的一株奇花,胡亂讚了幾句,隨口道:“方掌櫃可出面聯絡貨主,無需咱們四處摸索……”

周青芷微怔,隨即下了木榻,挨坐他身側。

她探手取來玉杯,緩緩斟上了靈茶,頷首道:“如此,能省去諸多麻煩,更為安穩唉。夫君,方掌櫃真能誠心相助?”

杜少卿接過玉杯,精神瞬間一震,分不清縈繞鼻間的是淡淡茶香還是幽幽體香。

“那婆娘太過奸猾,不出一塊靈石,便要去二成利潤,實是絲毫風險不沾。為夫與她周旋了一兩個時辰,再談不下來。“

周青芷聞言,沈吟道:“想要做成這筆買賣,需有大筆靈石,其次尋來足夠貨品,之後去南邊坊市換回靈石……依妾身之意,利潤當一分為三,咱們與方掌櫃三成利潤,為好。“

杜少卿心中暗讚,摟過身側佳人,輕觸那粉潤的臉頰,打趣道:“夫人糊塗,哪有幫著外人說話的道理?”

周青芷纖手悄悄尋了下去,熟練把玩,輕笑道:“夫君無理,與妾身商議買賣之事,怎來提及人情唉。”

杜少卿忍不住,將大嘴堵去研磨良久,才將心下猶豫傳音言來:“現今靈藥作價漲有一成,就怕局勢生變,大批貨品砸在了手裏,折損本錢……”

周青芷搖頭,湊耳道:“只賺不虧的買賣,人人皆喜,方掌櫃與咱們非親非故,豈會憑白讓出唉。”

杜少卿琢磨一二,越發覺著此言有理,與她嘀咕嘀咕幾句,緩緩起了身:“周師侄安心修煉,本師叔這就去向孫師姐討教道法。”

周青芷與他仔細理好衣痕,小聲道:“往後……莫要刻意尋妾身單獨相商唉。”

杜少卿微楞,連連點頭,弓腰夾腿而去。

周青芷瞧他模樣怪異,捂嘴輕笑,隨後飄身上了木梯,閉目修煉。

杜少卿興沖沖上至三樓,進了間簡陋閨房,見那道豐挺身影仍閑立於窗前,奇道:“夫人在外奔波了整日,怎未修煉?”

孫淩瑤懶去搭理,靜望夜空繁星,滿落樹梢,“……今日去草市,置辦了111株靈藥,想要花光那筆靈石,還需十天半月。”

杜少卿見此,頗為後悔:“孫師姐同陸師侄,實不宜攪進這些彎彎繞繞之事,憑白耽誤了她們修行。”

他抱起佳人,到了床中盤坐,溫聲道:“小弟已有計較,待去南邊之時,夫人再來費神。”

孫淩瑤直直盯著他,未有看出絲毫異常,這才頷首道:“夫君,妾身實懶去四處閑晃,太過……無趣。”

杜少卿暗嘆,大嘴湊前寬慰了良久,低聲笑道:“修煉之事,不可荒廢啊!”

孫淩瑤身形微扭,閉目道:“有你這小修作擾,妾身哪能安心修煉?”

……

此後三日,杜少卿早間打理完家中雜務,便獨自去青洛小鋪做打雜小二,待鋪中主顧漸漸散了,他便逛進紫陽館,向那奸猾婆娘打探消息。

不過等來“稍安勿躁”幾句應付言語。

這日,紅陽西斜。

杜少卿背著兩手出了紫陽館,一路胡亂琢磨,返至青洛小鋪。

此時鋪門已閉。

他進了後院,也未到三位師侄閨房胡言亂語,剛剛步至院墻邊的園子旁,心中忽地一動,身形急閃,進了正屋左首房。

一道俏麗身影,端坐於桌旁,翻看厚厚的煉器典籍。

杜少卿嘴角微抖,緩緩步了上前,溫聲道:“夫人……去了何處,久久未歸,實令為夫牽腸掛肚啊。”

陸安晴註目手中書冊,悠閑道:“此地靈藥已不合算,妾身去了東邊,瞧瞧。”

杜少卿點頭,稍稍吸了口氣,挨坐她身側,“為何不打聲招呼?孫師姐那裏有傳音玉符,夫人隨手可為,並不費事。且……告知了所在蹤跡,也省得家中擔憂啊。”

陸安晴看了他一眼,不悅道:“妾身乃是築基中期修士,出外游歷,還需稟明你這練氣修士?與人知曉,豈不成了笑話!”

杜少卿大手探去緊握一處,頓有熟悉之感,陪笑道:“夫人所言甚是!築基修士無拘無束,禦空而行,一日可至數千裏開外,怎能時時與人知曉確切所在之處?小弟先前之言,大大不妥!“

陸安晴目中微疑,盯著他看了半晌,一切如常。

遂靠入他懷裏,悄聲言道:“此地商行,歸元參已至37-38塊靈石,平康坊市還是34-35塊靈石,其他靈藥作價大抵如此……,咱們不去青蒼坊市,仍能憑白賺得一筆靈石!”

杜少卿暗驚,這婆娘好是大膽,竟敢孤身奔赴萬裏開外的平康坊市!

數月前,他夫婦三人在平康坊市周邊做下一件大案子,送走了十餘位築基修士,若是與仇家探知,這婆娘……

杜少卿抱起佳人去了木床前,讚道:“夫人不辭辛勞,遠赴萬裏開外……,實令小弟佩服!”

陸安晴兩手撐著床沿,任他撩起寶衣,微有得意道:“你這混賬修行不過數年光景,能有多少見識?往後,還敢對妾身指手畫腳?”

杜少卿直勾勾賞玩妙景,久未叨擾,實引人入勝,“哪有這般?小弟對夫人向來是敬愛有加,從未怠慢啊。”

陸安晴嘴角微啟,卻忽地一顫,再難與他言語上計較……

半晌後。

陸安晴舒了口熱氣,目中恍惚道:“你這混賬,總是趾高氣揚,對人予取予求……”

語聲未落,她陡然惱怒道:“又來作死?”

杜少卿再不得近,看著那張花容,緩緩道:“夫人已非孤身散修,未與家中商議,就去犯險,今日必要懲戒一番……”

陸安晴臉色微變,輕推身後之人,譏笑道:“商議?你這混賬向來膽小怕事,妾身耗費一番口舌,呵呵,對牛彈琴有何益處?”

杜少卿默然少許,搖頭道:“弟子當年在流雲宗時,采雲峰有五人,霞雲峰有五十餘名同門,現今,紫荷居仍有五人,青洛小鋪僅存五人爾!能否賺得這筆靈石,於家中而言非是緊要之事,……我等安危,最為要緊!”

陸安晴臉色大變,起身盤坐床裏,冷冷道:“出去!”

杜少卿點頭,顧自理好衣物,嘆氣道:“夫人如此行事,太過莽撞!那筆靈石出自家中公賬,……若是夫人們皆擅自行事,為夫哪敢再將家底交托於人?咱們結為道侶,又有何用?”

身後,再無半句言語應他。

杜少卿面無表情出了房門,見陸周兩位師侄等候在小園子旁,笑瞇瞇道:“兩位夫人,且隨為夫歸家。”

陸晚雪望向正屋,不知內裏情形,遲疑道:“師叔,師父她?”

杜少卿緩步上前,看著兩張神色各異的花容,老實道:“道不同,不相為謀!”

陸晚雪目中霎時一凝,頓足道:“師弟,何至於此?”

杜少卿笑了笑,再未多言,擡步即去。

身側,微動。

一道搖曳身影,忽地挽住他手臂,輕聲道:“這……可是置氣之言?”

杜少卿搖了搖頭,直到出了青洛小鋪,口中奇道:“夫人,不去侍奉你家師父?”

周青芷隨他而行,輕笑言道:“師父自有大師姐看顧,妾身也需照料夫君唉。”

杜少卿怒讚有理,隨後一路默然,回了紫荷居。

他呆立院門前,低落道:“為夫自六歲時便隨在師娘身側,家中之事無論大小,師娘皆令我等弟子商議而為,少有一言而絕。”

“幾位師姐天資遠勝小弟,遇事,總還會商議一二。”

“你家師父之前孤身……,如此行事,往後家中怕是難以安寧……”

周青芷靜靜聽過,緊挽他手臂,擡步進了院門,“師父,是夫君道侶唉!”

杜少卿嘴角微抖,吶吶道:“夫人所言,甚是!”陸安晴修道百餘年,眼界開闊,極有主意,哪是練氣修士能夠相勸?

周青芷瞧他神思不屬,自去正廳,觀摩師娘和大師姐對局。

杜少卿到火房胡亂搗鼓一通,備好晚膳,隨家中眾人安靜用過。

武紅衣嬌笑道:“卿兒,晚雪怎未同回家中呢?”

杜少卿心下暗罵,看了眼周師侄,起身收拾桌面:“師姐,鋪裏買賣太過火爆,晚雪需仔細清點貨品……”

……

夜色,深沈。

杜少卿修煉完功法,只覺心浮氣躁,緩緩步至窗前,視線在繁密的枝枝葉葉上逐一掃過。

不幾,廳中笑語聲忽起,燈影紛亂閃晃。

棋局竟然早散!

杜少卿腳下一晃,移步窗格後,瞟見兩道身影前後入了浴房,頓時有些口幹舌燥:“孫師姐和周師侄,好是……,若能……”

他心情大好,摸進東廂房,在桌面上鋪好明黃符紙,“師姐雖為築基四層修士,也需用功修煉啊!”

武紅衣剛剛躺入錦被,甚感愜意,聞言,瞬間扯被蒙頭,“卿兒又來啰嗦呢!”

杜少卿暗自偷笑,掏出那枚中品靈石,繼又琢磨靈氣入符之法。

沈迷其中,不覺時光流逝……

耳側,忽有嬌嗔道:“卿兒,天色將亮呢。”

杜少卿這才收起符材,仍覺回味無窮,遂擠入錦被,興沖沖道:“師姐,那件好紗衣,小弟已久未見?”

武紅衣靠入他懷中,吃吃笑道:“師姐好是困倦呢,改日再議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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